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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暉子

【《七月返歸》— 不言志的新嘗試】

已更新:2月14日



最近多恐怖片,《釀魂》、《怨泊》、《#七月返歸》(《七》),其中《七》也算好評(其實是西片《手靈》最好)。去旺角百老匯看《七》,但夜繽紛下的旺角竟然cut了通宵小巴,完場後我就差點返唔到歸。


(以下劇透)


《七》是很大膽的嘗試,雖然故事略嫌單薄,但整體尚算完整。話先說前頭,就算時代艱難,我真心認為電影是不需要載道或要有任何「社會功能」,搞好故事情節,說自己想說的話就好。或私密的,或全無社會公共性的,真的沒所謂,劇本好,要說的話就自然會容易被聽見被接收;相反,只側重「訊息」,用情節硬要為訊息服務,人物說一些不是正常人的話,往往令觀眾出戲,甚至睇得非常尷尬。電影不好看,訊息多宏大也沒說服力。


跟很多所謂「後運動時期」的本土電影不同,《七》沒有(肉麻地)硬銷「香港人XXX」、熱血地叫「一起守護這裡」。用鬼片包裝,不強行言志,更反其道而行地if you can’t beat them,join them,自我滅聲,就是為了生存。住在愛民邨,只有兩條路選擇,新造之人,要不收聲,要不就同流合污。真的很heavy,但很實在。結局更出人意表,令人眼前一亮,在終極犬儒或諷刺戲謔之間的曖昧,直白得來也留有些許想像空間,為前半無甚推進的劇情挽回不少分數。


也許,說不上是顛覆(港產片核心精神),也是一個很有想法的新嘗試。這或多或少也「歸功」於美麗新香港的土壤(電影宣傳語句是「美麗新世界」),才能成功「啟發」新一代創作人。以新導演來說,是令人驚喜的。當我們厭倦討論某些本地作品情感勒索,《七》索性「鼓勵」你隻眼開,隻眼閉,像AK有陰陽眼,但一世人都扮見唔到就算了,成功地避開了「消費本土」的爭議(影友七城更形容是「對香港的情懷非常強烈,甚至有點悲壯」)。此前已經有太多本地作品急於表明心跡,沒有了曖昧,一味硬塞,聽得多就煩,變成另類宗教電影,這是很可惜的。


《七》的bug當然很多。影迷都說參考了《訪‧ 嚇》(Get Out),要知道美國有很多in the middle of nowhere 的地方,要營造一個enclosed,叫天不應叫地不聞的空間著實不難。可是,愛民邨實在難以形容為enclosed area,一條邨的人像邪教一樣的存在(用小孩活祭喎),而且是代代相傳,要是真有其事,早就街知巷聞,拉人封艇。活在香港數十年,如何相信還有呢類「都市傳說」。


對觀眾而言,我們可暫時接受電影世界營造出的封閉空間的rules,荒謬到一個點都可以接受,像《單身動物園》(The Lobster)的酒店內規定單身男女在45天之內要找到另一半,否則將被變成一種動物,流放森林。但人物一旦接觸到現實世界(除非你是《殺神John Wick》地下世界的規模),觀眾就會知道這些規則根本不能應用下去,夾硬寫下去劇情就沒有說服力了。你能想像愛民邨是與世隔絕的嗎?有鬼就搬去隔離住住先啦。


如果是希望邪教得以延續,在祭典上奉上小孩作祭品那麼誇張和有儀式感,7樓發生了甚麼事,住客的目的也應該要交代一下的。太保和譚玉瑛(姐姐)的動機又是甚麼,想找AK作繼承人嗎?此外,《七》的編導雖沒有時刻借角色的口粗暴地說甚麼「一起守護香港」,但偶爾也有一兩句硬tag得令人出戲的對白,如AK被林善飾演的保險經紀纏著買保險,經紀一再重複「為將來,買份保險呀」,AK不耐煩地怒道「這地方有將來嗎?」這些植入式對白生硬程度有如賣廣告。


另外,其實剪咗條脷,村民都仲講到下嘢,白靈剪脷後基本溝通是全無問題的。OK,我明白這是明喻(怎樣也不隱吧),是創作人想說的話,是儀式感多於實際效用,但這未免有點奇怪(甚至搞笑)。我甚至玩膠地想還是編導曲線表達白靈是真寧鳴而死不默而生。最後,有如教主和教母的太保和譚玉瑛不需要剪脷,剪脷的酷刑只適用於村 / 人民。嗯,這又太切合現實世界了。


註1:我不是鏡粉,但覺得AK幾討好,很努力演出,只嫌讀對白時有點flat,仍需繼續努力。

註2:最近因為夜繽紛,多了很多夜場通宵場,但在宇宙中心的旺角,竟然取消了多條通宵小巴線,包括西環、紅磡、土瓜灣、美孚。12點尾班車,我一直以為旺角的小巴是沒有尾班車的,日復日,年復年。而家連潮聯都唔支持政府,咁點夜殯紛呀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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